2014年4月17日 星期四

很久沒來這,寫點東西。


很久沒來這,寫點東西。

我所在的國家,最近非常熱鬧,真是件好事。
社會裡出現許多聲音,破壞寧靜,真好。小時後還會幻想著公平正義是一起的,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了解這兩個詞應該分別看待,有所相關,絕非正比也非正相關。如果要畫兩者的線性曲線,每一小小段,公式都極為複雜吧,所以各種專家存在來演算、解謎與提出未發覺或是未來的可能性,在這國家生存的人應該都是某一種專家,但我以前只能看到一點點,所以在過去,我一直在寧靜之地。
不應該。
無知是種原因,無好奇心也是一種,愚昧也是一種,懦弱也是。在寧靜之地讓我有點不安,不讓我沉溺在這安祥之處的釣鉤,是我的不明白、不了解與無法理解。儘管如此,我還是沒有離開我的所在地,只是一直扯著那釣鉤,認為會有什麼把我釣起來,去面對新世界。到新世界就會離開這寧靜之地,無知、冷漠、愚昧、懦弱又讓我緊緊扯住釣鉤不讓拉離,貪戀著這片寧靜,不願改變,雖然一直對寧靜有所疑問,但我更害怕未知。
我的懦弱是被自己餵養長大,當然周遭大人也有灑播些許養分,小孩子貪食,我囫圇吞棗的全然接受,所以反倒認為垃圾食物不是垃圾食物,偷懶是舒適生活的道理,啊,現在想想,我真愛吃,以至於現在吃什麼都只能覺得難以言喻的難吃。
那是在安親班的時候,學校上午課,安親班下午課,晚上會做些什麼事,我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。在安親班吃吃、睡睡、寫功課之外,似乎還有一些課,只能用似乎二字,我都沒印象了。在換教室的途中,同年齡的一群人走著,唧唧喳喳很正常,我應該是其中一員,愛說話愛表現像小麻雀兒。突然有一個男生在走樓梯時喊了抗議二字,抬手激昂,不是鳥兒在談論點心或是自個兒羽毛美麗的行為,男生喊完有幾位也跟著喊了這二字,我也是其中一員。
不到十歲的我應該不懂這詞的意思,或許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這詞也說不定!喊了幾聲之後,就到教室裡開始下一堂要做的事情。在課間休息時間出現了一項訊息,剛剛在樓梯喊了抗議的孩子都必須去找班導師。
我不知其他人如何,但我對老師的恐懼是從小開始,一直到現在,我都會對被稱為「老師」的人感到莫名的恐懼,所以我對「老師」這職業,會尊敬、可以像對一般人一樣的對應,但我不想成為「老師」這種職業,太可怕了。
被班導師找,我原先躲在其他同學中,但我那時跟我要好,或是說在我身邊的孩子,指出了我說「你不是也有說嗎?」的把我推了出來,五六位孩子走到辦公室,老師問著是誰發起的?為什麼要說這種話?
為什麼?我是不知道我那時真真實實的想法,但我隱約記得──沒為什麼。那時我心裡疑問:為什麼不能說?這詞有什麼意思嗎?但畏懼與不安,所以我在其中一直沉默低頭,似乎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,而在老師們的眼裡,或許我們事實上就是做錯事的人吧,儘管我不懂。
老師嘆了口氣,說了料想我們不懂,以後不要亂說這詞等等的話,就讓我們離開。還記得回教室後,那名在我身邊指出我的孩子問我老師叫我們去做什麼,忘記我的回應了,但應該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吧,那時的我,應該覺得自己做錯事,儘管不懂。
對「抗議」這個詞、這個行為的負面觀感,我自認為之八九是從這件事所開始成長的。這個負面讓我不是贊成什麼,而是讓我冷漠看待,就像是愛的相對是冷漠,我相信恨的相對也是冷漠,滿腔的情緒,不管內容物是什麼,冷漠都是很好的相對者吧。
更不用說是在習慣閃躲的家庭中成長,一整個家子相似到都讓我覺得不可思議。寧靜的處所中冷淡應對,冷漠的隔離層包圍我,所以我看不到外面世界,還好,我至少能看到我的內在世界。
我的不安與疑惑就像地獄的蜘蛛絲,還好有這條絲線,還好我有拉著線,帶我到適合我的地方,大學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站,知道地球不是圓的,知道如何剖開自己。自己不安更多,自己疑問更多,我知道,這是好事,真好,真好。離開了學校,滾了很多地方,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不會演戲,才知道自己的血是熱的,才知道原來自己是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國家。
我的國家現在很熱鬧,這才是應該要有的環境,以前的寧靜不是自欺欺人,就是冷漠,要不就是權力者的打壓,這不該是民主國家,這不正常。
現在每天都熱淚盈眶,感激著那些先驅,自己的國家自己救,紛紛擾擾,才是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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